政商关系:危险的“双刃剑”
2013-09-25 12:48:52 来源:兰瑞环球
9月24日,铁道部窝案的重要人物、刘志军的"提款机"、山西商人丁羽心(曾用名丁书苗)涉嫌非法经营罪和行贿罪一案在北京开庭审理。
早在两年多前,随着刘志军的"双规",丁书苗的"大名"就浮出水面,并被媒体称之为"权力掮客"。据媒体报道,在刘志军的权力荫护下,呼风唤雨的丁书苗先后帮助23家公司中标57个铁路工程项目,标的额共1858亿多元,她个人非法获利20多亿元。丁书苗曾供述:"我和刘志军认识十几年间,刘帮我挣了很多钱。凡是他安排我做的事我都尽力去办,花多少钱都不吝啬。"
这是一个走人脉的企业。紧紧贴附在权力之上的丁书苗,一如随着薄熙来案被抓的大连富商徐明,也一如随着中石油窝案"失踪"的四川富商吴兵,都是因人脉而兴,也因人脉而落,一朝事发,覆军杀将。官员垮台,商人落马,一幕又一幕,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,岂不唏嘘?
从徐明到丁书苗,他们的财富或因垄断授权而得,或因权力撑腰而得,自己所依赖的权力一旦崩塌,财富也就成为了原罪。终其一生,他们都在为维持与权力的亲密关系而陪人欢笑、俯首听命;终其一生,他们都在钻营如何获得捕鼠的特权,而不是去钻研如何做出更好的捕鼠夹。他们的命运,早在两百年前的淮扬盐商身上便可看到端倪,早在四百年前的《桃花扇》中就已挑明:眼看他起高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。
中国的商人,或者说中国的企业家,时常被诱惑着,有时是主动靠近,有时是被动卷入,两者共同的特征就是浮浮沉沉,不知命数如何,跟着感觉走。这个诱惑的产生,在于权力的边界模糊不清,导致市场的边界也是模糊不清,权力与市场犬牙交错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方便了权力的便宜行事,也使一些富豪发迹于这种"便宜行事"。于是,在他们出事之前,往往神秘,往往低调,往往不清不楚,往往也是仇富情绪的渊薮。
在中国的特殊国情下,政府掌握着大量的资源、关键的资源,不与政府打交道是不可能的。躲得远远的,可能就挣不到钱,走得太近,又可能身不由己。甚至想躲也不是那么好躲的。如何在中国处理好政商关系,如何应对这种两难的选择,这不仅是企业家的思考,同样也值得全社会思索。
人脉是押宝,因此不稳定,即使自己的企业随着人脉一路狂奔,如丁书苗一样迅速累积起数十亿资产,在这过程中也是惴惴不安的。这样的政商关系,或许当事人自己都没有信心。惟有制度是稳定的,权力与市场的边界得以厘清,市场营商环境得以规范,企业权利得以法治保障,对企业而言,政商关系或许将没有那么大的"油水",却也没有那么大的风险。我们心目中的政商关系,应该是政府与市场的双赢,而不应该是政府官员和寻租企业的双赢,因为那意味着政府与市场的双输。